吃瓜的鼠标

［魈温］又x14是这个脑洞~

这篇超水，时间隔太长了（

  逻辑有问题等过了就好了（瘫

  

  灵异架空

ooc预警！！！

《破碎时针》（九）

  黑夜已至。

  魈站在窗边。今夜无月。

  魈睡眠浅，极轻微的响动就能将他惊起，方才微弱的阴气足以扰动他的睡梦。

  不得有半分懈怠。

  茶几上，台灯的暖光勉强照亮室内一片空间，却被窗外的黑暗轻易吞噬了。不知谁人的短信，手机屏幕亮起，森白的光芒拼凑出此刻时间：

  1：08

  万物俱寂的凌晨。城市高楼的灯光褪了颜色，留下一两点红光不时闪烁。

  魈上前一步，指尖触到玻璃窗，夜晚的凉意晕开。他闭眼感受。周围无威胁。

  是吗？

  他推开窗。

  这回是捕捉到了。魈漠然抬手，长枪隐现。

  毁坏的财物交予甘雨处理便好。

  他还未动手，房门处突然传来“砰砰砰”三声。魈偏头，明黄色的符纸飞出，击中门的一刻软绵绵的落下。

  不是鬼。

  也不可能是那个驱鬼师。他们不会蠢到事先通报别人。

  魈收回目光，他可以选择不理。

  而窗外，风忽而大了。那缕微弱的气息勉强在风中支撑片刻，又散去了，再无踪迹。

  门外敲门声再起。

  魈面对黑暗，紧握枪柄，良久，随手收回长枪，走向门口，开门。

  魈现在心情不好。

  那场莫名的风阻挡了他。

  “魈！”

  温迪一脸忐忑地站在门外。魈敏锐地捕捉到不对劲，暂时将心中的不快放下。

  “夜已深，何事？”

  温迪咬了咬嘴唇：“魈……我有点怕……”

  “嗯？”

  “就是刚才！”温迪紧张地说，“我看见窗外闪过一个影子！”

  “影子？”

  “嗯嗯嗯！”温迪头点的如捣蒜，“会不会是那个鬼啊？”

  温迪害怕了，魈推测，却隐隐间，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违和感涌上心头。

  是多想？

  “窗外气息散了，你回房间便好。”

  温迪差点跳起来：“气，气息散了？！那鬼真来过啊！”

  “来过。”

  “！魈……”温迪声音都小了几分，“我今天晚上能不能和你待一起啊？反正我们明天还要一起行动……”

  “不行。”

  “哎！”温迪一副快要晕眩过去的样子，“万一，万一……”

  “……”

  魈抬手准备关门，温迪连忙抵住：“魈！那鬼万一……”

  “你在我楼上？”

  “呃，是的。”

  “我在房间里，有事敲地板。可以了吗？”

  温迪的手止在半空。

  “好吧……”

  温迪悻悻然退去，还没等他转身，魈打开了门。

  “魈？”

  “不是害怕吗？”魈走来，关门，“我送你。*

  “就……”

  “嗯？”

  温迪乖乖闭嘴，战战兢兢地跟在魈旁边。

  魈放空目光。

  看来提前解决这件事的机会，被放过了。

  

  “早上好！”

  “早上好。”月九空原来低头浏览手机内的什么，听到温迪的声音抬头，客气地作了回应。

  “你昨天提到要去的几个地方，有什么特殊性？”魈仍在思考昨夜的事，随口问。

  “没什么，是王延生前常去的几个地方而已，以及他们的家——现在被查封了。”月九空收起手机，“提前声明，不要对获取线索抱有过多期待。”

  “……”

  温迪凑到魈耳边问：“魈，你说九空的意思用璃月话来说是不是……死马当活马医？”

  魈：“……”

  “第一个地点是学校。我获得过校长的许可。”半个多小时后，月九空向学校保安出示许可证明，领着两人进校。

  “王延死于两年前，当时他是一名高一学生。”月九空向高三教学楼走去，“他的性格腼腆内向，意味着和他接触密切的人员不多，有利于筛选。”

  “我有个疑问。”魈开口，“既然你已调查的差不多了，为何要我们同行？”

  “……”破天荒，月九空没有回应。

  “魈！”见气氛不对，温迪赶紧打圆场，“九空肯定只是打听了大概，还没正式行动！现在我们是队友，团队行动团队行动！”

  “……呵。”魈不置可否。

  “走走走！”温迪努力活跃气氛，快步上前。

  月九空：“方向错了。”

  温迪：“抱歉！”

  仿佛被提前安排完毕，一切出奇地顺利。

  “啊，王延……他……”被问到的女生十分惊讶。

  “他以前大概是怎样的人？以及，提前感谢您对我们工作的配合。”月九空语气柔和，面带微笑。

  “我还以为他不会笑……”温迪小声吐槽。

  “听具体内容。”魈提醒。

  “嗯嗯嗯。诶，魈要不也笑笑？”温迪仿佛对其他事更感兴趣。

  “……别闹。”

  “他给我的印象就是……很安静吧？喜欢一个人坐在角落，看一些书。他那些书的话收作业的时候我看到过一次，印象很深！好像都跟八卦阴阳什么有关的，不过那个符号太复杂了我看不懂嘿嘿。他应该是一个灵异爱好者吧！其他？其他……他学习成绩不错……嗯……没有印象了。”

  “如果能帮到你们写作就好了，嘻嘻。”

  “瞬间变脸啊。”温迪调侃。

  与两人汇合的月九空瘫着脸表示疑惑。

  “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……性格并不能说明什么，驱鬼师家庭的孩子看相关书籍属于正常现象。”魈分析，“下一站你准备去哪儿？”

  他问月九空。

  “图书馆。”

  “总感觉我们没出什么力。”温迪无聊地说。

  魈沉默，似在思考。

  “您好。请问您来这里几年了？”

  “五年了吧。”台后的阿姨回忆。

  “那，阿姨，”月九空问，“你还记得两年前有个小孩吗？”

  “啊？那么多孩子……”

  “所以，”温迪放下随手拿来的书，“我们是来做什么的？”

  魈从进门起一直抱臂靠在柱子上，凝视月九空的方向。温迪见他没反应，挪过去戳了戳。

  魈看向他：“怎么了？”

  “你在听吗？”

  “听到了。”魈抢在温迪再次询问前说，“我只是在思考一件事。”

  “什么？”温迪好奇。

  “他的目的。”

  “谁的？”温迪懵逼地问。

  魈却未再出声，目光锁定月九空的背影。

  “……书？您能描述一下，大概是怎样一本书吗？”月九空比划了下，“大概这么大吗？”

  “好像是的……唉，两年多前的事了，记不清喽。”阿姨叹气，又想起什么似的，“不过我还是有点印象的，那本书似乎很旧的样子，不像其他书一样，我就多看了几眼。”

  “嗯。谢谢。”礼貌道别。三人缓缓走出图书馆。

  “你们觉得？”还未走几步，就听见月九空冷不丁发问。温迪给问懵了的样子，呆在原地眨眨眼：“觉得什么？”

  月九空却又不出声了，就是站定原地，安静地看着两人。

  温迪努力想了一会儿：“嗯……同学，图书馆阿姨……她们都认识王延？”

  月九空摇头，目光投向魈。

  “没有意义。”没料到魈开口就是这样一句话。

  “什么意义？觉得什么？我有点糊涂……”温迪扶着额头问。

  魈的眼中似含了无奈，他问：“温迪，人死后会如何？”

  “变为鬼啊？”

  “鬼的性格？”

  “和生前相似。驱鬼师基本常识。”温迪疑惑。

  “例外？”

  “例外就是死时有极大怨气，进而成为怨灵。怨气会扭曲鬼的性格，让其恶的一面显露。”

  “所以，你也清楚。”这回，魈对着月九空说，“无论王延生前认识他的人对他评价如何，现在的他已决不是那个原来的他了。”

  “哎！九空原来是这个意思吗？但侵蚀如此严重，是没有办法利用生前情感感化的。”温迪补充。

  出乎意料，月九空只是轻轻摇了摇头。还未等温迪发出疑问，他说：“还有最后一站，我向刻晴问了他们家的地址，离这里不远，步行过去便好。”

  温迪和魈对视一眼。“奉陪到底喽。”温迪摊手。

  手机接收定位，也不用月九空领路，导航自动为三人播报方向。

  “逛了快一个上午了，感觉没有有用的线索呢。”温迪叹气，“魈，你有什么思路吗？”

  “暂时没有。”尽管很难承认，这是事实。即使从头再推一遍，也仅仅是明白对手的身份与动机，而无法捕捉对方的行踪。

  甚至无法推断出对方储存魂魄的位置。

  还有什么缺漏的线索？

  “也不知道申鹤他们怎么样了，医院阴气重……”温迪叨叨着，“哎，魈，我们下午有空去看看他们？”

  被温迪一打岔，魈暂时乱了思路，索性陪对方聊下去：“昨天刚去过。”

  “昨天是刚去过……不过施了法术的药应该能让他们治愈快些，没准今天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呢。”温迪深吸一口气，又想到其他什么，“话说，刚才图书馆里有件事。”

  “什么？”魈问。

  温迪耸耸肩：“也没什么大不了的，就是那个阿姨说，她记得王延借的书很旧。”

  “……旧书？”魈思考。

  “这个年纪的小孩应该喜欢看新款小说吧？也不知道为什么借本旧书。”温迪叹气。

  魈想起什么：“那个女生说过，王延喜欢研究阴阳八卦之类。”

  “但是，奇怪是对于普通人而言。作为驱鬼师家庭的孩子，捣鼓这些很正常 。”温迪叹气 ，“对这件事也没什么帮助。”

  “或许如此。”魈隐隐有一丝灵感，却瞬间没入冗杂的意识中了。

  “总之，如果他们家里还找不到线索，那我们大概率是被动状态了。”温迪往前走几步，忽然一顿，“魈，你有没有觉得……哪里不对？”

  魈疑惑，周围没有任何可疑气息。但温迪提醒，他还是暗中做好唤枪准备。

  温迪往四周望望，笃定地点点头：“月九空不见了！”

  魈一僵。他没料到是这种事。

  “他刚才还在我们旁边！”温迪继续说，“消失的如此悄无声息，难不成是那只鬼的……”

  “他不是在那边。”魈指了指一处。温迪望去，只见月九空提了两只袋子走过来。

  “九空！你——”温迪的话语再次被打断。月九空移动过来的速度很快，一瞬间，一袋奶茶被拿到了温迪眼前。

  一袋，一塑料袋，两瓶奶茶。

  “喝吗？”月九空面无表情地问。

  温迪：有点惊悚……

  “怎么突然离队啊？”温迪问，接过奶茶，给了魈一杯。

  “刚才那边奶茶店活动，第二杯半价。”温迪分了一杯奶茶给魈时，月九空一本正经地说。

  “……所以。”温迪看着月九空手上另一袋物品，“你就买了四杯？“

  月九空点头：“这两杯给你们。”

  “那多谢了。”温迪尝了尝，味道不错，“就是剩下的……”

  “我可以喝两杯。”月九空面不改色心不跳。

  “哈哈。”温迪尴尬下来，“对了，九空，你刚才是怎么无声无离开的啊？”

  “没有无声无息。”月九空瘫着脸，“看你们聊的很开心，走慢了些。”

  后半句话是“但你们没注意到”吗……温迪冷汗。

  “要不九空你走中间吧！”温迪尴尬的笑，“这样就不会掉队了！”

  月九空摇头：“没事，后面安静。”

  更尴尬了……

  “快走。”见两人原地呆立，魈催促。

  温迪没办法，继续跟魈走一起，留下月九空在他们身后不远处不紧不慢地跟着。

  “唉……”和谁都合得来的温迪有点受挫，“想不通九空在想什么。”

  “不必要的事可以不想。”魈低头看地图，“快到了。”

  “好吧。”温迪深吸一口气打起精神，“这里调查完今天就暂时结束了吧？魈中午想去哪里吃饭？”

  没将吃饭考虑进日程内的魈罕见地愣了。

  温迪见他这样，没忍住，笑了：“就知道。早就选好地点了，看地图这附近有家餐馆，好像有杏仁豆腐，去吗？”

  “咳。我对杏仁豆腐……”

  “很感兴趣，知道的！”温迪抢答。

  魈默默咽下后半句话，埋头研究地图去了。

  大概十多分钟后，三人站在一间房门前。

  “很难想象，这栋居民楼里还有人住。”走入居民楼前温迪望见几间窗户旁还养着绿植，“离那片事发的居民楼也太近了。”

  “毕竟凶案没有发生在这栋楼内。”月九空说，“而且房价高，和居无定所相比，不搬算是更好的选择。”

  “或许吧。”温迪观察门上的封条，指了指，“这个怎么办？直接撕？”

  “不必。”魈抬手，白色的封条泛起金光，随后逐渐透明，直至消失。

  “酷！原来施了法术啊。”温迪好奇地敲了敲门，门发出空洞的声响。

  月九空拿出钥匙，打开门。

  地板上落了些灰尘，可见明显的杂乱脚印，上一波搜查的来过。单看客厅，只觉得这是一个普通人家，和驱鬼师不沾边。家具等摆在各自适合的位置，茶几上还有一只花瓶，插了一朵早已枯萎腐烂的花。

  客厅内去过后，三人又搜寻了卧室。非常普通，普通到令人吃惊——很难将这样一个普通的小家与那对罔顾人命的父子相联系。

  “房间很正常……九空，搜查队有查出什么吗？”温迪打量周围，屋内的摆设示意这是一个孩子——王延的房间。

  一张多抽屉书桌，隔壁书架，摆了稍许模型，一张床，衣柜，别无他物。

  “没有。屋内一切都和原来一样。”月九空回答。

  “……这样吗。”温迪摩挲着下巴思考，又注意到什么，“哎！那孩子是不是喜欢画画？”他观察桌上一盒颜料笔。

  “没见到画作。”魈拉开抽屉，说。

  温迪打开笔，往自己手上试了试：”好久没用了，水笔，已经干了。”

  魈拉开书桌最底下的抽屉，空无一物，仅有稍许灰尘。他正欲合上抽屉，突然顿住，然后伸手，拿起一个极小的什么。

  温迪这厢放好水笔，因为月九空站在书架前，他便去研究衣柜，刚拉开门，听得魈背后说：“来看这个。”

  “看什么？”温迪转身凑过去。魈站在那里，摊开手，极小的一点朱红躺在他手中。

  “像干裂的颜料块。”温迪迅速判断。

  “画符用的朱砂。”月九空从魈后面走来，看了一眼，说。

  “驱鬼师的家中有这个应该算正……”温迪说了一半，忽然顿住，眼睛睁大。

  “如果不是事先知道，你能判断，这里曾经是一名驱鬼师的家吗？”魈问。

  温迪摇头。

  “何况根据资料，”魈说到这里不由得瞥了一眼月九空，资料都是对方分享的，“王成仁当年是因为配偶的死亡决定退出组织，放弃做驱鬼师。而资料显示，直到王延死亡，王成仁至少在已知范围内未再接触或使用驱鬼术法。”

  “也就是说，如果王成仁不使用术法，自幼丧母的王延理应同样不会接触。如果不发生意外，这个家庭将普通地生活下去。”温迪推测。

  “而根据同学所说，王延是一个灵异爱好者……”魈的目光定在手中的朱砂上。

  “市里的图书馆有特殊性。”月九空突然说。

  温迪疑惑：“图书馆？”

  “是的。”魈点头，“图书馆分为两部分，一部分向普通群众开放，一部分向驱鬼师开放。这样看来，那名管理员提到的旧书，极有可能是从驱鬼师的那部分借的。”

  温迪的语气还是有着不解：“这样不就矛盾了吗？资料里说王成仁那段时间里没接触过术法，然而王延按推理来说可能接触过，那么……”他顿了顿，“除非王延瞒着王成仁学习术法，否则资料和推断，总会错一个。”

  “如果假说成立？”魈说。

  温迪叹气：“如果假说成立，也并无作用。除了对他们父子了解的更多些，对知道储存灵魂的四个位置并无帮助。”

  “这也是你的目的。”

  忽然，魈转向月九空。

  “我没什么可说。”月九空一如既往的平静，“知晓鬼魂的过去能帮助对鬼魂的净化，你们也清楚。而且，我不认识他们。”

  “更何况，知道多些总会有用的，不是吗。”

  

  再次搜索房间，除在王延的卧室内发现些许术法痕迹，其余地方都未有与驱鬼师相关的事物。

  恰逢中餐时候，温迪拉着两人跑到提前物色好的饭店，简单的午餐过后又交换了些线索。

  “……大概就这样了。”魈阐述完自己的思路，继续陷入思考。

  “九空下午有什么安排？”温迪无意问。

  “去事发的居民楼附近看看，陈天他们在那里调查。”

  “酒店的位置……”温迪翻翻地图，“顺路，不如我们送你过去。魈？”

  “随你。”魈无所谓。

  敲定了，三人就向那片居民楼走去。

  “没记错的话，这片区域是发生了火灾吧。”温迪左看看，右看看，“建筑物还挺好，没塌。”

  发生火灾的四栋居民楼墙壁被熏的半黑，望向还未拆除的破碎玻璃，室内太黑，看不清。

  月九空向一个方向走去。

  “九空，陈天他们是到建筑里面去……”温迪快步赶上，话还未说完，爆炸声淹没了他的话语。

  魈的眼神凌厉起来。

  只见旁边废弃居民楼四楼爆开一阵烟尘，一团黑影窜出，重重地砸在三人面前不远处的平地上。

  翠绿的长枪瞬间显现，魈拦在其他二人面前。

  “咳咳咳！”一阵咳嗽，烟尘散去，眼前现出三人——正是陈天一行！

  陈天眯眼看来，努力辨认了一会儿，认出三人身份，但他的神情却丝毫不放松。

  “咳咳咳，你们小心！”陈天喊。

  他身边，魏弦收了法器，接过陈天的话：“那只鬼在——”

  “呯！”“呯！”

  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，大脑还没处理完眼前的信息，血液的猩红已然入目。

  枪声响起的第一刻，月九空已经向前跑去。温迪失神一秒，迅速跟上，而几乎在同时，魈的身影快速掠向开枪处——

  空无一人，唯余残留的鬼气。

  魈收枪，眼眸愈发冰冷。

  他回去。

  最初的震惊已过，魏弦静静地躺在地上，一颗子弹准确地穿过他的眉心。

  月九空此时在尸体上完成了自己的搜索，他摊开手，一枚破碎的手表躺在他手心。

  表针凝固：

  二点十分。